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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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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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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肯去参加妹妹的婚礼,埃德娜和父亲激烈地争论了一番。蓬特利尔先生袖手旁观,不对任何一方施加影响,也没拿一家之主的权威压人。他听从了芒代勒医生的建议,让她任性而为。上校指责女儿不孝顺,不尊重老人,没有姐们情,也没有女人的善解人意。他唠唠叨叨地数落着,但却没有什么用。他怀疑珍妮特什么借口都不会接受——更何况埃德娜根本就没给什么借口。他拿不准珍妮特以后还会不会和埃德娜讲话,但是非常肯定玛格丽特一定不会和她再说一个字。

等到父亲总算带着礼服和给新人的礼物,穿着带垫肩的衣服,拿着《圣经》和“棕榈酒”低声咒骂着匆匆出门时,埃德娜非常高兴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蓬特利尔先生紧紧跟在他身后,打算在去纽约的路上顺便在婚礼那儿停一下,竭尽所能用钱和他的爱弥补埃德娜匪夷所思的举动。

“你太宽厚了,宽厚过头了,莱昂斯,”上校声称。“得有权威、一言九鼎。起言立行、说一不二,这才是驭妻的不二法则。听我的没错。”

上校可能根本没意识到,他自己的老婆就是被这么活活逼到坟墓里去的。蓬特利尔先生对此曾有过一点怀疑,但是认为时过境迁,也没有必要再提了。

和父亲的离开相比,丈夫出门时埃德娜并没感到明显的高兴。随着日子的临近,他马上就要离开她身边很长一段时间时,她开始愁肠百转、柔情暗生,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他的细致体贴和他反复诉说的热烈爱恋。她为他的健康和舒适牵肠挂肚。四处忙着照料他的衣物,为他准备厚内衣,就像拉蒂诺尔太太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做的那样。他出门时,她流着眼泪叫他亲爱的好朋友,十分肯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感到寂寞,跑到纽约去和他作伴。

但是等到最后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埃德娜还是感到一阵喜悦与平和笼罩了自己。连孩子们都走了。蓬特利尔老夫人亲自过来把他们和保姆一起接到伊贝维尔去了。老夫人没敢说她害怕莱昂斯不在,孩子们会被忽视;她连想都没怎么敢想。她非常想孩子,想得厉害。她恳求让孩子们和她住一阵儿的时候总是说,不希望孩子们变成“地地道道的城里小孩”。她希望他们了解乡间风情,小溪、田野、树林、无拘无束的自由对孩子们来说如糖似蜜。她希望他们能够体验一点自己父亲往昔的生活,他像他们一样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所熟悉的和喜爱的事物。

待到埃德娜终于孑然一身时,她深深地、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一种陌生的,但非常美好的感觉向她袭来。她在整座房子里东摇西晃,从一件屋子逛到另一间,就好像是第一次打量这座房子一样。屋子里各式各样的椅子和沙发她都试了一遍,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些椅子上坐过、没有在沙发上躺过一样。然后她又到外面绕着房子漫步,一边走一边仔细查看,好像在确定玻璃窗和百叶门窗是不是都锁得好好的。花儿就像她的新朋友,她带着亲切感靠近,在花丛中怡然自得。花园里泥巴湿漉漉的,埃德娜招唤佣人给她拿来橡胶凉鞋。然后就一直呆在花园里,弯下腰给植物松土、剪枝、挑拣出枯死的叶子。孩子们的小狗跑了出来,尽妨碍她干活,她骂了它一顿,笑了一番,逗着它玩儿。午后的阳光中,花园香气袭人,看起来漂亮极了。埃德娜摘下了所有她能找到的鲜艳花朵,带着小狗,抱着花走进房子。

甚至连厨房都突然呈现出她从未领略到的独特魅力。她进去吩咐厨娘,告诉她让屠夫少送点肉来,她们只需要平时一半的面包、牛奶和杂货。她还说,蓬特利尔先生不在家时她会非常忙,请她考虑周全,全权负责打理饮食。

那天晚上,埃德娜独自进餐。餐桌中央的枝状大烛台上点着几根蜡烛,发出的光线足够满足她的需要。在她落座的光圈外,宽敞的餐厅笼罩在阴影里,显得庄严肃穆。厨子尽最大努力呈上了美味的晚餐——一道烤的恰到好处的甘美里脊肉。红酒香醇浓郁;香草糖汁栗子正合她的心意。能够穿着舒适的睡衣用餐也让人心情舒畅。

她有点善感地想起了莱昂斯和孩子们,想着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当她喂给小狗崽一两块食物残渣时,亲昵地和它说起艾蒂安和拉乌尔。这些友好的举动让它受宠若惊,生气勃勃地快速“汪汪”叫着,欢快地团团转,以此回应埃德娜的好意。

晚饭后,埃德娜坐在书房里读艾默生,直到睡意朦胧。她意识到自己荒废了阅读,决定重新开始学习提高,正好现在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时间。

泡了个解乏的澡后,埃德娜就上床睡觉了。当她舒服地窝在凫绒被下时,觉得心头一片宁静。此前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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