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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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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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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蒂诺尔太太把蓬特利尔太太的小儿子艾蒂安交还给他母亲时,说那孩子是个淘气包。他不想睡觉,大吵大闹的,于是她便接手照料他,用尽浑身解数地安抚他。拉乌尔倒是两小时前就上床睡觉了。

小家伙穿着白色长睡衣,拉蒂诺尔太太牵着他走的时候,脚下磕磕绊绊地。他抬起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揉眼睛,眼里困意满满,还有点儿不太高兴。埃德娜把他拥在怀里,坐在摇椅上不停地爱抚他,心肝肉儿地叫着,哄他睡觉。

这时还没到九点,只有孩子们睡了。

拉蒂诺尔太太告诉她,刚开始的时候,莱昂斯可紧张了,想要立刻赶到切尼尔去。但法瑞尔先生再三保证说他太太只不过是太累太困了,晚点儿托尼就会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来,才总算打消了他横跨海湾赶过去的念头。他这会儿到克莱因酒馆拜访一位棉花经纪人去了,要谈点什么证券啊、交易啊、股票啊、债券啊之类的事儿,具体的她也记不太清楚。他说不会待到太晚。拉蒂诺尔太太还说,她自己也遭了不少罪,天气又热心里又闷得慌。她带了嗅盐和一把大扇子。现在可不能再陪着埃德娜了,因为她先生正一个人待着呢,他最恨这个。

艾蒂安睡着后,埃德娜把他抱回里屋,罗伯特跟进去撩起蚊帐,好让她把小孩舒舒服服放到床上。保姆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等他们从小别墅出来,罗伯特便向她告别。

“罗伯特,你发现没有,我们俩从今天一大早到现在,整天都待在一块儿呢?”分别时她说。

“除了你睡着的那一百年。晚安。”他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向海边走去。他没和任何人作伴,孤身一人走向海湾。

埃德娜待在屋外等丈夫回来。她不想去睡觉休息,不想去和拉蒂诺尔一家一起闲坐,也不想加入勒布伦太太那伙儿人,他们正在大宅前聊天儿,兴高采烈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她回忆着在格兰德岛的日子,想要弄清楚和以前那么多个夏天相比,今年夏天到底哪里与众不同。最后,她只觉得她自己——现在的自己——和从前的自己不一样了。她看事情的眼光变了,这种内在的新变化影响、改变着她的处境,而她也逐渐认清了自己的变化,这是她从未想到的。

她琢磨着罗伯特离开的原因,丝毫没有想过和她共度了一整天后,他可能会感到厌倦。她自己没有这种感觉,并且觉得罗伯特也不会。她很遗憾罗伯特离开了。除非真的非走不可,对于埃德娜来讲,有他陪在身边才比较自然。

埃德娜边等她丈夫边低声唱着穿越海峡时罗伯特唱的歌儿。歌词的开头是“啊!但愿你知晓”,每一段的结尾也是“但愿你知晓”。

罗伯特的嗓音毫不做作,真挚悦耳。那声音,那旋律,那重复的乐句盘旋在她的脑海里,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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