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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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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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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做礼拜时,埃德娜感到一股沉闷和睡意袭上心头。她头疼起来,圣坛上的灯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要是从前,她可能会尽力维持镇定,但现在她只想离开教堂里令人窒息的气氛,到外边呼吸新鲜空气。她站起身来,踩了罗伯特的脚,喃喃地说着抱歉。法瑞尔老先生十分惊异,也站起来,但一见罗伯特尾随蓬特利尔太太出去了,就又坐回椅子里。他有些焦急地低声问黑衣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对方没有注意到他,也没有回答,眼睛紧紧盯着天鹅绒祈祷书的书页。

“我觉得头晕晕的,快要昏倒了,”埃德娜说,本能地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把草帽向上推了推。“我挨不过整场礼拜了。”他们坐在外面教堂的阴凉处,罗伯特心急如焚。

“想过来本身就够蠢的了,更别提在这儿撑着了。我们到安托万太太家去吧,在那儿你能休息休息。”他挽过她的手臂,搀着她往前走,不停焦急地低头看她的脸。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大海的呜咽穿过盐水池的芦苇丛远远传来。一长排饱经风雨的灰色小房子静静地坐落在橘子树下。这个地势低洼、让人昏昏欲睡的小岛上一定每天都是星期天,埃德娜想。他们停住脚步,倚在一道用海上漂流木做的参差不齐的篱笆上讨水喝。一个面目和善的年轻阿加底亚人正从蓄水池中汲水,蓄水池就是一个锈迹斑斑的救生圈,在一边打了一个洞,埋在地里就成了池子。年轻人用锡桶盛水递给他们,水温并不低,但是对埃德娜发烫的脸颊来说却很凉爽,马上就让她神清气爽起来。

安托万太太的小屋在村子的尽头。她以当地人的热情好客欢迎了他们,就像打开房门,迎进阳光一样。她很胖,走起路来步履沉重、略显笨拙。她不会说英语,但当罗伯特设法让她明白,和他一道的女士生了病,想要休息一下时,她热忱地招待了埃德娜,希望把她安置得舒舒服服的,就像在家一样。

安托万太太家里里外外都十分干净。铺着雪白床单的四脚大床让人一见就想躺上去。床放在一间小侧室里,从窗户可以看到通往棚子的一块狭长的青草地,上边倒放着一艘坏掉的小船。

安托万太太没有去参加弥撒。她的儿子去了,但是她认为他很快就会回来,于是就邀请罗伯特坐在屋里等他。但是罗伯特却坐到门外抽烟去了。安托万太太在宽敞的前屋忙活着准备午餐。巨大的火炉里几块煤烧得通红,她就在炉火上炖鲻鱼。

埃德娜被独自留在小侧室里,她解开衣服,脱下外面的衣裙,在两扇窗户之间立着的脸盆里洗了脸、脖子和胳膊,最后除下鞋袜,舒展开身体,躺在高高的洁白的大床中央。能在这么一张古雅奇异的大床上休息多么奢侈!床单和被子还散发着乡间月桂的芬芳!她把微微发酸的四肢伸开,用手指梳理了一阵松散的头发。她伸直手臂,揉完左臂揉右臂,一边揉一边看着自己浑圆的胳膊,她仔细地观察着,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它们,看见那美丽坚实的肌理一般。她放松地把两手叠在一起,放在头上,就这样坠入梦乡。

一开始,她睡得不熟,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她能听见安托万太太在沙子铺就的地面上走动时沉重细碎的脚步声。窗外几只小鸡咯咯叫着在草地里扒小石子。后来她又隐约听到罗伯特和托尼在棚下聊天的声音。她一动也不动,就连眼皮都木然沉重地覆盖在困倦的眼睛上。说话声还在继续——托尼那轻声慢调的阿加底亚口音,还有罗伯特轻快、温柔、流畅的法语。她对法语一知半解,除非面对面和她说才能听懂。他们的说话声混合着其它使人昏昏欲睡的声音,让她沉沉睡去。

埃德娜醒来时就知道自己睡了长长的美美的一觉。棚子下的说话声消失了。也听不到安托万太太在隔壁的脚步声。甚至小鸡们都到别处咯咯叫着觅食去了。蚊帐笼罩着她,那是不知什么时候,安托万老太太进来为她放下的。

埃德娜静静地起床,从窗帘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阳光斜斜照着,下午已经过去大半了。罗伯特还坐在外边棚子的阴凉处,靠着倒放的小船倾斜的龙骨。他在读书。托尼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她想知道同来的其他人都上哪儿去了。她站在窗间的脸盆处梳洗时,又偷偷地向窗外看了罗伯特两三回。

安托万太太在一把椅子上搭了几条干净的粗毛巾,又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摆了一盒香粉。埃德娜把粉扑在鼻子和脸颊上,对着水盆上面墙上挂着的凹凸不平的小镜子,仔细地照了又照。她眼神明亮,神采飞扬,脸颊熠熠生辉。

等到梳洗停当,她就走到隔壁房间。她觉得很饿。房间里空无一人,但是墙边的桌子上铺着桌布,上面摆着一套餐具,盘子旁边放着一块烤成棕色的硬皮面包,还有一瓶酒。埃德娜咬了一口面包,用洁白有力的牙齿撕下一大块,又往杯子里倒了一点酒喝了下去。然后她轻轻走出房门,从橘子树低垂的枝条上摘下一个橘子,朝罗伯特扔去。罗伯特还不知道她已经睡醒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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