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回答，抬头看着她。
她倾身过去吻住他——柔软、克制、精致的一个吻，那撩人的气息穿透过他整个身体——然后她放开他。他随之倾前，把她抱在怀里，拥得紧紧的。她一只手摸着他的脸庞，把他的脸颊贴在自己脸上。动作充满爱与温柔。罗伯特又一次寻找她的嘴唇。他把她拉到身边的沙发上，握着她的双手。
“现在你懂了吧，”他说，“你知道自去年夏天格兰德岛上开始，我一直在对抗着什么了吧；它把我赶走，又将我拉回。”
“你为什么要对抗它呢？”她问道，脸上泛起柔和的光。
“为什么？因为你并非自由之身；你是莱昂斯·蓬特利尔的妻子。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情不自禁爱着你；但只要我离开你，远离你，我就可以克制自己不向你表白我的心意。”埃德娜把另一只手搭在罗伯特的肩上，然后靠着他的脸颊轻柔地摩擦。他再次吻了她，他的脸庞温暖，面色潮红。
“在墨西哥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渴望着你。”
“可你却没给我写信。”她打断他。
“我的脑子告诉我，你是在乎我的；我就失去了理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却疯狂地梦想你某一天能成为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
“如果你在乎我的话，宗教、忠诚，什么都可以为此让步。”
“那你一定忘了我是莱昂斯·蓬特利尔的妻子。”
“哦！我那时精神错乱，想入非非，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想起那些放妻子自由的男人，我们听说过那种事。”
“是啊，我们听说过那种事。”
“我带着模糊而疯狂的想法回来，可当我回到这儿——”
“你回到这儿后从未靠近过我！”她仍在抚摸他的脸颊。
“我意识到自己竟然梦想着这种事，真是太卑劣了，就算你愿意也一样。”
她双手摸着他的脸庞，盯着他看，似乎永远都不会把目光移开一秒。她亲吻了他的前额、眼睛、脸颊、嘴唇。
“你真傻，真是傻透了，浪费时间白日做梦地说什么蓬特利尔先生会让我自由！我不再是属于蓬特利尔先生的财产，任由他处置了。我只认准自己的选择。如果他说，‘嘿，罗伯特，给你啦，开心点，她是你的了。’我会笑话你们俩的。”
罗伯特的脸色变白了。“你什么意思？”他问。
有人敲门。老赛利斯泰因进来说拉蒂诺尔太太的佣人从后街过来，带来消息说太太临盆在即，恳求蓬特利尔太太立马去见她。
“好的，好的，”埃德娜说着起身，“我保证过的。跟她说——等着我。我和她一块走。”
“我陪你一块去吧。”罗伯特提议。
“不用，”埃德娜说；“我和佣人一块去。”她进屋戴上帽子，回来时再次坐在罗伯特旁边的沙发上。他还在那里，一动没动，她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再见，我亲爱的罗伯特，跟我说再见。”罗伯特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亲吻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爱你，”她小声说道，“只爱你；我只爱你一人。是你在去年夏天把我从一场永恒愚蠢的梦中唤醒。哦！你的冷淡伤透了我的心。哦！我苦苦煎熬！苦苦煎熬！现在你在这儿，我们就该相爱，我亲爱的罗伯特。我们应该是彼此的全部，世上其余任何事都无关紧要。我必须去朋友那儿了；但你会等我的吧？不管多晚；你都会等我的吧，罗伯特？”
“别走；别走！哦！埃德娜，留下来陪我，”他恳求道，“你为何要走？留下来陪我，留下来吧。”
“我会尽早回来的；回来找你。”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儿，再次道别。她诱人的声音，以及他对她强烈的爱，深深地迷住了他，让他满心都是抱着她留住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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