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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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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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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埃德娜把晚餐说成一次非常隆重的盛宴,然而事实上,这只是一次小型的针对少数宾客的晚宴,受邀者并不多,而且都是严格甄选过的。埃德娜在圆形桃木桌旁算出十二个座位,却一时忘记了拉蒂诺尔太太因身体极其不适[64]而无法出席,也没能预见勒布伦太太会在最后一刻发来万分的抱歉。因此最终只有十位宾客,倒也是个让人坐得舒适惬意的人数。

这十位宾客里有梅里曼夫妇。梅里曼太太是一位三十多岁漂亮活泼的小妇人;她的丈夫是个乐天派,没什么头脑,人家一说什么俏皮话他就哈哈大笑,因此很受欢迎。海坎普太太陪着梅里曼夫妇一道前来。阿尔塞·阿罗宾当然也是嘉宾之一;赖斯小姐也应邀前来。埃德娜给她送去一束配有黑色蕾丝的新鲜紫罗兰作为头饰。拉蒂诺尔先生孤身前来赴宴,向宾客们解释着妻子不能到场的原因。维克多·勒布伦正巧也在城里,喜欢娱乐消遣的他欣然接受了邀请。还有二十出头的梅布朗特小姐,她举着长柄眼镜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这个世界。人们对她议论纷纷,猜想她很有学识;也有人怀疑她以化名[65]写作。她和一位名叫古韦内尔的绅士一同前来,那人在某家日报社工作,善于观察,看上去也很安静,不讨人厌,除此之外关于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埃德娜自己就是第十位出席者。八点半,宾客们在桌前落座,女主人的左右手边分别是阿罗宾和拉蒂诺尔先生。

海坎普太太坐在阿罗宾和维克多·勒布伦中间,接下来是梅里曼太太、古韦内尔先生、梅布朗特小姐和梅里曼先生,拉蒂诺尔先生旁边坐的是赖斯小姐。

桌子的摆设极尽奢华,上面铺着淡黄色的绸缎,绸缎上又覆盖着蕾丝,显得光彩夺目。桌上摆放着一支支黄铜大烛台,里面的蜡烛在黄色丝质灯罩的掩映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束束饱满的红玫瑰和黄玫瑰在桌上吐露芬芳。就如她当初承诺的那样,桌上还摆着各种金银与水晶餐具,水晶闪闪发光,犹如女宾们佩戴的宝石。

为了此次盛宴,普通的硬餐椅已被弃置,取而代之的是别墅里能找到的最宽大奢华的椅子。赖斯小姐身材极其娇小,坐在厚厚的坐垫上,就像小孩子们有时垫着厚厚的书坐在桌边一样。

“新买的吗,埃德娜?”梅布朗特小姐大声问道,透过长柄眼镜望向埃德娜额顶发间,那里别着一大串流光溢彩的钻石。

“相当新;还是‘崭新’的呢;这是我先生送我的礼物,从纽约寄过来,今早刚到。我不妨直说了吧,今天是我二十九岁生日。我等着你们过会儿给我祝酒。同时,我想请大家先尝尝这鸡尾酒,调配这酒的人是——是叫‘调配’吧?”她朝梅布朗特小姐问道——“是由我父亲为庆祝我妹妹珍妮特的婚礼而调配的。”

每位宾客面前都有一只小酒杯,闪闪发亮,看上去就像暗红色的石榴石。

“那么,综合考虑起来,”阿罗宾发话了,“在这位最有魅力的女士生日这天,用她生身之父所调制的鸡尾酒,先为这位上校的健康干杯来作为今晚的开场,大概不会有什么错吧。”

这句俏皮话让梅里曼先生放声大笑起来,这阵笑声很有感染力,于是晚宴便在这样愉悦的氛围中开始了,而且一直持续了下去。

梅布朗特小姐请求大家免了自己这一杯,好把它留下好好欣赏。鸡尾酒的颜色太神奇了!她无法将之喻为自己见过的任何东西,那酒发出的暗红光芒很少见,甚至无法言状。她断言上校是名艺术家,并始终坚信这一点。

拉蒂诺尔先生准备郑重地对待这次晚宴;无论是主菜[66]、甜点[67]、佣人的服务、桌上的装饰、还是宾客们,他都一一认真对待。他享用着盘中的鲳鲹鱼,抬起头来询问阿罗宾是否与“莱特纳阿罗宾律师事务所”的创建人有亲戚关系。年轻人承认莱特纳与他私交甚密,同意用阿罗宾的名字作为事务所的抬头,也写进帕蒂多街[68]上的那块营业招牌里。

“这年头爱管闲事的人和机构太多了,”阿罗宾说,“搞得没有工作的人为了省事也只好假装有工作。”拉蒂诺尔盯着阿罗宾看了一会儿,转头去问赖斯小姐今年的交响音乐会是否达到了去年冬天的水准。赖斯小姐用法语回答了拉蒂诺尔先生,埃德娜认为在这种场合说法语有些不太礼貌,但确实符合她的个性。赖斯小姐对于交响音乐会只给出了恶评,还把新奥尔良所有音乐家都羞辱了一番,无论是个人还是作为整体,她都一概否定。她所有的兴趣似乎都围绕着眼前放置的佳肴。

梅里曼先生说阿罗宾先生提到的爱管闲事的人让他想起了前几天在圣查尔斯酒店遇到的一个韦科[69]来的男人——但由于梅里曼先生讲的故事总是无聊透顶又毫无重点,他妻子很少允许他讲完。梅里曼太太打断了丈夫的话,问他是否记得上周买来送给日内瓦朋友的那本书的作者名字。她正和古韦内尔先生“掉书袋”,想听听他对于近期文学作品的评论。梅里曼先生偷偷把韦科人的故事告诉了梅布朗特小姐,她装出一副兴致勃勃、认为故事很巧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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