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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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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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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娜匆忙准备着离开滨海大道的家,搬到街区附近的小房子里去,甚至都没等丈夫就此事给出他的意见或想法。每当她朝决定的方向迈出一步时,总有一阵兴奋而焦躁不安的感觉随之而来。想法与实践之间从未有过一刻斟酌犹豫,也毫无休整的间隙。和阿罗宾共度几小时光阴后,第二天一早,埃德娜就着手将新居布置稳妥,又匆忙安排搬进去的事宜。原来的家让她感觉像是进入了某座禁庙,在其中徘徊游荡,庙中有千万个低沉的声音在命令她离去。

除了用她丈夫的钱买的东西外,她把家中所有属于自己的家什都运到了小房子里,用自己财物供给她那简单贫乏的的小家。

阿罗宾下午顺路探望埃德娜时,发现她正卷着袖子和女佣一起干活。她光彩夺目,强健有力,身着蓝色旧袍,头上随意地系着一条红色丝帕以防灰尘弄脏头发,一副从未有过的俊俏模样。阿罗宾进门时,她正爬到高高的折梯上,从墙上摘下一幅画。阿罗宾发现前门没关,按了一下门铃后,便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下来!”阿罗宾说,“你不想活了?”埃德娜佯装漫不经心地和他打招呼,又表现出一副沉浸在手头活计中的样子。

若是阿罗宾期望见到她情绪低落、满腹怨言、或沉溺于伤感泪水之中,那眼前的场景一定让他大吃一惊。

阿罗宾无疑对任何突发状况都做好了准备,面对上述任何一种态度都可应付自如,正如现在他顺其自然地面对眼下的状况。

“请下来吧。”阿罗宾坚持道,他扶着梯子,抬头看着埃德娜。

“不行,”埃德娜回答;“埃伦不敢爬梯子,乔正在‘鸽笼’那儿忙着——‘鸽笼’是埃伦取的名字,因为空间很小,看起来就像是鸽子笼——所以总得有人干这活儿吧。”

阿罗宾脱下外套,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心甘情愿地代替她来冒这个险。埃伦给他拿了一顶防尘帽,看到他在镜子前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地戴好防尘罩,埃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咭咭格格地笑出声来。埃德娜一边应阿罗宾的要求帮他系紧防尘罩,一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最后反倒是阿罗宾爬上了梯子,在埃德娜的指挥下摘下画和窗帘,拿下了装饰物。阿罗宾干完活后,脱下防尘罩,出去洗了下手。

阿罗宾再次进来时,埃德娜正坐在小凳上,闲散地拂去鸡毛掸子落在地毯旁的碎屑。

“还有什么活儿让我做吗?”阿罗宾问道。

“没别的了,”埃德娜回答说,“埃伦可以应付余下的活。”她让那位年轻妇人在客厅忙里忙外,不愿与阿罗宾独处一室。

“那晚饭呢?”阿罗宾问;“那场盛会,那次政变[62]呢?”

“那是后天的事。你为何称之为‘政变’?哦!那会是场非常不错的晚宴;我会拿出最好的一切——水晶、金银器、塞夫勒瓷器[63]、鲜花、音乐、香槟多的够你在里面游泳。我要让莱昂斯来结账,我很好奇他见到账单时会作何感想。”

“那你还用问我为什么把它叫做政变?”阿罗宾穿上了外套,站在她面前,问她领结是否端正。她说很端正,目光在他领口上沿便停了下来,没有再往上看。

“你什么时候搬去‘鸽笼’?——多谢埃伦的赐名。”

“后天吧,晚宴过后我就去那边睡。”

“埃伦,能给我倒杯水吗?”阿罗宾问道,“窗帘里的灰尘——原谅我指出这个问题——让我口干舌燥。”

“在埃伦去给你倒水的时候,”埃德娜起身说着,“我得跟你说再见,让你离开了。我得去换下这身脏衣服,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去想。”

“我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呢?”阿罗宾问道,争取挽留住她,此时女佣已经离开了房间。

“当然是后天的晚宴了,敬请光临。”

“之前呢?——今晚、明早、或是明天中午、晚上呢?后天早上或中午呢?我不告诉你的话,你自己难道意识不到此刻距离后天晚上可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啊!”

他跟着埃德娜走进门厅,走到楼梯跟前,向上望去,埃德娜登上楼梯,侧脸对着他。

“早一刻都不行。”她说道。可她笑着望向阿罗宾,那目光立刻给了他等待的勇气,却也将等待变成了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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