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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平平安安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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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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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后一种情绪中,埃德娜开始寻找赖斯小姐。她还没有忘记最后一次见面时的不快;但仍然感到想和她见面的冲动——尤其是想听听她弹钢琴。刚到下午,她就开始寻找这位钢琴家。不幸的是,她找不到赖斯小姐的卡片了,于是便在黄页里翻找她的地址,发现她住在贝因威尔大街[41]上,离埃德娜家颇有一段距离。但是,埃德娜手里的黄页是去年,甚至更久以前的版本了,当她到达黄页上写的地址时,发现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体面的黑白混血家庭,出租带家具的房子,已经在那儿住了六个月了,对赖斯小姐一无所知。实际上,他们对任何邻居都不甚了解;他们向埃德娜保证自己的房客都是最上等的人。埃德娜没有逗留在那里和波旁太太讨论阶级差异的问题,而是赶快跑到附近的杂货店去,觉得赖斯小姐一定会给店老板留下自己的新地址。

杂货店老板告诉埃德娜,关于赖斯小姐,他了解的可比他想知道的多多啦。实际上,他情愿根本没认识过这个人,也不知道和她有关的任何事儿——赖斯小姐是贝因威尔大街上住过的最不讨人喜欢、最难相处的人。感谢上苍她总算搬走了,感谢大地他不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

意料之外的困难让埃德娜十倍地想见赖斯小姐。正当她琢磨着谁能给她提供线索的时候,突然想到勒布伦太太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去问拉蒂诺尔太太就是白费力气,她和赖斯小姐交情最浅,情愿对她一无所知。有次谈起这个话题,她表态的语气强烈得几乎和杂货店老板不相上下。

时值十一月中旬,埃德娜知道勒布伦太太已经回到城里了,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勒布伦一家的住处:沙特尔大街[42]。

勒布伦家从外面看就像是座监狱,门口和一楼的窗户外都装着铁栅栏,这些铁栏都是旧体制[43]残余下来的,但从未有人想过把它们拆掉。房子一侧,高高的围栏圈起了花园。朝向大街的门紧锁着。埃德娜按响了花园的门铃,站在人行道上,等着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维克多。一个黑人妇女紧随其后,在围裙上抹着手。门还没开,埃德娜就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声,那女人——明显异于常人——要求履行自己的职责,其中之一就是开门。

维克多看到蓬特利尔太太时惊喜交加,毫不掩饰他的惊讶和欢欣。他是个长着浓眉毛,相貌俊秀的十九岁小伙子,样貌酷似他母亲,脾气却比她急躁十倍。他打发女佣立刻去通知勒布伦太太蓬特利尔太太前来拜访。女佣抱怨着要是自己分内的事儿不能全部都做,那就什么都不干,转身到花园里拾起了刚刚撂下的除草的活计。维克多开始咒天骂地,但是因为骂得太快,话也不太连贯,埃德娜什么也没听懂。不管说的是什么,这一番谩骂十分奏效,女佣扔下锄头,嘟囔着进屋去了。

埃德娜不想进门。侧廊很可人意,廊下放着几把摇椅、一把柳条躺椅和一张小桌子。她坐了下来,走了一天,此刻她已经很疲倦了;她轻轻摇着,抹平丝质阳伞的褶皱。维克多把自己的椅子拽到她旁边。片刻不等地解释道,女佣的无礼全是训练不足惹出来的,因为他没有在这儿手把手地教她。他是前天早上才从岛上过来的,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整个冬天都要待在岛上,把那儿打理好,准备迎接明年夏天的游客。

但是男人总要时不时找点乐子呀,他告诉蓬特利尔太太,每过一段日子,他就会编造个理由,好到城里来。天啊!昨天晚上玩得多开心!他可不想他妈妈知道。然后他就开始压低声音说话,眉飞色舞地回忆着。当然,他可不会毫无保留地告诉蓬特利尔太太,她是个女人,不懂那些事儿。事情是这样的,他在街上走着,一个姑娘从百叶窗后面望着他笑。天呐,不过她可是个美人儿!他当然也向她露出微笑,并且上前和她攀谈。要是觉得他会让这么个好机会白白溜走,那蓬特利尔太太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了。尽管埃德娜对这事有点轻蔑,这个年轻人还是逗得她很高兴。她的表情一定背叛了他,流露出了感兴趣或者开心的神色。因为小伙子愈发胆大了,要不是勒布伦太太及时出现,用不了多久,蓬特利尔太太就会发现她正在听一个过分渲染了的故事。

勒布伦太太和夏天一样,仍然穿着白裙。她的眼中满是欢迎的神情。蓬特利尔夫人怎么不进屋呢?要不要吃点点心?怎么没早点过来呀?亲爱的蓬特利尔先生和可爱的小不点们怎么样?蓬特利尔太太见过这么暖和的十一月吗?

维克多斜倚在他母亲身后的柳条躺椅上,从那里他能看见埃德娜的脸庞。和蓬特利尔太太说话的时候,他接过了她的阳伞,这会儿正仰躺在椅子上,把伞举在手里旋转着。勒布伦太太抱怨着回到城里真无聊死了,现在几乎见不到几个朋友,就连维克多偶尔从岛上过来呆一两天的时候,他都有一堆事情要做。说到这里,小伙子在躺椅上扭歪着身子,向埃德娜顽皮地眨眼睛。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像他的共犯一样,只好努力做出严厉、不赞同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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